话 筒

2023年01月06日 13:10 4270次浏览 来源:   分类: 重点新闻   作者:

小的时候,每一个学年结束,只要我考了第一名,父亲总会奖励我一样东西。奖励一座菱形的座钟,早晨我再也不用迎着月光站在校门口等老师开门。奖励一辆自行车,周末我骑着它走遍了周边的县城和镇街。

我最喜欢的奖品就是那台黑白相间的收音机。从那里,我收听到了刘兰芳的评书《杨家将》《岳飞传》,单田芳的评书《新儿女英雄传》,收听了王刚播讲的《夜幕下的哈尔滨》,李野墨演播的《平凡的世界》。还有广播剧、《午间半小时》,综合文艺节目《今晚八点半》,新闻节目《各地人民广播电台联播节目》《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》等等。在那个文化生活相对贫乏的年代,收音机装点了我丰富多彩的少年生活。

很多时候,听着收音机我进入梦乡。电波里的播音员主持人我非常熟悉:葛兰、夏青、虹云、雅坤、铁成、常亮、方明、傅成励,都是我非常敬佩的播音员。听得久了,总喜欢模仿他们,梦想着有一天能考取北京广播学院,有一只属于自己的话筒。

上了师范,进校没几天,学校团委的人通知我去老师那里。老师随便拿一篇文章让我读,我只读了几分钟,老师就叫停了。第二天,学校通知我中午去广播室。年轻的编辑(其实是上一两级的师兄师姐)早早给我准备好了一篇很短的广播稿,让我熟悉熟悉。几个播音员同学播完后,轮到我了。好激动啊!我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和呼吸,一个字一个字认真播音,赢得了在场编辑和播音员的一致赞赏。又过了几天,学校通知我搬进广播室。从此,我的声音每天通过广播传遍学校的角角落落,一直到毕业。

走上工作岗位,我对话筒越发痴情,偷偷到广播电台毛遂自荐。说真的,只要让我坐在话筒前,给个县长都不会换的。当了老师,对话筒的感情丝毫没有减弱。我就组建了学生广播站,利用课间操时间,指导学生进行十分钟的校园广播。后来,离开学校,我主动要求去单位的广播站当广播员。当时的劳资科去掉了我的知识分子待遇,说广播员是工人岗位。无所谓,降多少岗级都无所谓,只要能让我坐在话筒前就行。

从此,单位的广播站早中晚都有内容。很多时候,我跑基层,跑一线,自己撰稿,自己编辑,自己播音。夏季,洪水冲毁了道路,我和职工们一起抢修道路。工间休息的时候,别人是真正在休息,我拿出小小笔记本,奋笔疾书,把感人的劳动场面记录下来。收工后,工人们回家洗漱、吃饭了,我顾不上擦一把脸,打开广播,动情地播出自己刚刚撰写的广播稿。基建工程现场,我脖子上挂着摄像机和照相机,又是摄像又是拍照,又是写稿件,回来继续上广播。快乐地工作,快乐地生活,每天有使不完的劲,乐此不疲。

几十年过去了,只要不影响到他人,看到好的文章,我仍旧会情不自禁地出声朗读,好像自己的面前仍然树立着一只神圣的话筒。这样的只要有话筒的简简单单的日子,我是非常享受的。

责任编辑:孟庆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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